襁褓時候短暫地住過麻豆鄉下(總爺糖廠)....

印象中只模糊記得被母親用布帶繫在背後走著那曲蜒鄉路的片段記憶..

但意識無多的小小腦袋卻還鮮明殘留著...那時街頭巷尾收音機流淌著的文夏的歌聲...

如果我們這代鄉下小孩曾有過甚麼鄉愁,那些"黃昏的故鄉"的漪旎情調/迢遠回憶或即

是了......



可惜.....

長大了,方知這些深藏腦際的旋律全是東瀛來的膺品----也就是說,實則我們這代人是沒自己的歌的.



看NHK的節目,特別是紀念的節慶,看日本人把他們的歌曲,一個年代一個年代地搬出來......

大正幾年..昭和幾年...,東京世運時代..大阪博覽會時代...然後全國人在電視機前跟著齊唱.....那種全國族的共同記憶,跨越時空一一重現,別說曾親歷歲月波動的日人為之動容不已;像我們這類吸收過大量殖民養分/情感與旋律似曾相似的台灣人也不由自主會有股莫名的悸動.....

拿橋幸夫來說,他唱'中山七里''南海美少年'的那個時代,也正是東瀛由戰後的凋敝翻起,舉國重拾大國自信的關頭....我記得有回年終演唱會,鬢角已白的當年曾那麼青春煥發的歌者和全場激情站起的觀眾齊唱....

鏡頭掃過,中老年人,幾乎每個活過那段奮鬥歲月的人無不眼泛淚光?...

橋幸夫,從小聽父親一遍又一遍重覆著的歌聲,說實話,是要比周璇/白光那遙遠陌生的中土歌聲,更要像是家鄉的曲調....認同的矛盾,大概是我們這一輩最突兀之處吧.

黑白電視時期,曾存在過的'群星會''或閉O台灣這幾年來唯一有幸建立起''全國齊唱自己的歌''的契機,可惜印象中也都是唱些大陸的老歌....

勉強要說,劉家昌/左宏元或要發揮了更大的影響力.......

民國六十年間劉派/左派艷情多彩的歌風紅火滾滾的情狀,也蠻令人迴念的...



話又轉回來,我們的電視,好像很少像NHK一樣把流行歌與當代時勢/社會氛圍結合起來,認認真真的辦個懷舊大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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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聽冷雨---看金基德''漂流慾室''有感

上週五,寒冬加冷雨,凍得一清晨早沒了上班的心情,索性躲入被褥一古腦消化積久未看的一堆dvd-----這一天四肢不動地連續看了五部影片;印象最深的是金基德的早期佳作''漂流慾室''(英文名"ISLE"似乎更切題些---''孤島'')-----描述一個於湖畔靠出租船屋慘澹維生的孤女的淒冷影片----透過大投影幕的影像渲染,這一個既寫實又有深刻寓意的fantasy,看完後真有股透入脊髓的冰涼----就好像此時窗框外一陣陣透入的刺骨冬寒和滴個不停的鬱雨-----生活裡偶而的孤冷,和片中那個遙遠/濕冷/詭譎的湖畔異世界就好像偶而交叉的一種共鳴與同調----戚戚然心有同感.....



以往從未聽過金基德這個名字----直到在誠品看到該處居然是以專區整櫃展示,才算偶有認識;而連續看了''春去春又來''和這片-----印象的確深刻---金基德營造的那方孤絕世界(剛好都是湖畔)確實有其意境和哲思----難怪近年來聲名鳩起了...



我在大二曾選過楊念慈(黑牛與白蛇作者)的"中文小說賞析"一課----他說的一段話挺傳神-----''寫實就是貼近想像的真實,而非現實中的真實'';他舉例,現實的真實太平常,因而不具紀錄的價值;而太聳動的現實又太離奇,缺乏普遍的說服力----譬如偶而跌了一跤卻重創致死並不罕見,由高樓躍下居然沒事也常上報端,但拿這些極端例子寫入戲劇中必定顯得過於蹊蹺----所以最高明的寫實應該是以接近想像的真實,而不脫離合理的兩極,為發端.....



金基德的''漂流慾室'',我說他既寫實同時又是個寓意的fantasy正是此理.

像片中那荒郊僻壤的湖邊船屋,是很可能有不少弱勢族群,以同樣卑微的謀生方式慘澹過日-----但金選擇了一個冷艷似夜叉/偏執若厲鬼的不語女子作卡司,再極度放大幽微生活的異常情慾與悽苦,那種強烈的戲劇性就勃勃然湧出-----加上金基德對意象與映像精準結合-----譬如濕雨與交媾;魚勾所連結的多重創傷與隱喻-----都是他最厲害的撒手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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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場''概念的濫觴----由TAS 30週年慶說起

七月號的tas原文照刊了1978年的文章''infinity/magnepan=the

QRS-1D",作為tas30週年慶的經典回顧之一......

此文,一來既印證了tas的歷久彌新,二來也彰顯了harry

pearson的確不愧是hi-end第一高手的先見-----也就是''音場''-----定位/形體感/透明度等等hi-end觀念進場的伊始.....看了不無感觸,在此不由推薦對音響史有興趣的網友買來翻翻,也許大有啟發......





1978年,就以我這幾乎於當年的台南起步/也玩味了近三十年音響的老hi-fi迷來說-----記得那年頭的主流是AR/JBL等以美國東西岸(陰陽)不同特色分歧而出的兩大流派.....那時台灣的hi-end霸主,印象中無非就是JBL

4350和paragon和tannoy autograph /altec

a5......就算是書架型的AR3A,所有的喇叭的確都是靠牆擺,從無所謂音場定位這類講究.......似乎是到了幾年後(約1981前後),以''音響雜誌''第二代復刊的張文俠等人才開始鼓吹這類概念.......接著,是在音樂與音響開了''夜鶯的故事''專欄的劉漢盛接棒........最後,是全盤移植了sterephile格式及精神的''音響春秋''創刊,方全面佈下今天的hi-end格局........到了後來音響論壇登場,幾乎大局已定更是不待說了....



如這篇文章的HP所述無誤----infinity

IRS前身的QRS屏風喇叭應該就是舉世第一對以''音場''為首要訴求的音場型喇叭,原因一來是它用的emit元件是兩邊發聲,而喇叭則是open

BAFFLE......正好加強了這於後方佈陣的效果,但最可能的原因倒可能出諸偶然-----蓋當時QRS送去HP處試聽時,因為QRS低音箱染色等因素,讓HP因此把它的中高音屏和MAGNEPAN的低音屏合璧-----因而3D音場更加突顯,營造了當初主事諸人完全不及想像的新境界.......

HP於該期的跋後語,也慨歎由於當年喇叭普遍面寬型大/繞射嚴重,加上那時(已全面壟斷的)電晶體機相位混亂/失真嚴重的毛病,令重現音場幾乎是不可能任務......可幸的是,當年常駐HP試聽室的是ARC的D150----該年唯一獨撐大局的管機(可能也是當年最好的AMP)------總之,出神入化的聲效不僅震動全室,ARC老闆WILLIAM

JOHNSON聞風也立即飛到紐約聆聽這套組合-----此後,ARC由一介孤軍仍持續奮鬥,終於有了以後的飛黃騰達,與這番激勵料必不無關聯.......(JOHNSON當年為人維修DYNACO以為生計,後來參考marantz7c架構試作了新品,居然紐約老店singer

audio一訂就20部;遂開啟了ARC的歷史;更意想不到的是,管機於後來的奄奄一息中要不是ARC持續撐過那殘局,現在大家都沒管機聽了......歷史的偶然,都是一連串,互為偶然的吧?!)



七月號的tas原文照刊了1978年的文章''infinity/magnepan=the

QRS-1D",作為tas30週年慶的經典回顧之一......

此文,一來既印證了tas的歷久彌新,二來也彰顯了harry

pearson的確不愧是hi-end第一高手的先見-----也就是''音場''-----定位/形體感/透明度等等hi-end觀念進場的伊始.....看了不無感觸,在此不由推薦對音響史有興趣的網友買來翻翻,也許大有啟發......





1978年,就以我這幾乎於當年的台南起步/也玩味了近三十年音響的老hi-fi迷來說-----記得那年頭的主流是AR/JBL等以美國東西岸(陰陽)不同特色分歧而出的兩大流派.....那時台灣的hi-end霸主,印象中無非就是JBL

4350和paragon和tannoy autograph /altec

a5......就算是書架型的AR3A,所有的喇叭的確都是靠牆擺,從無所謂音場定位這類講究.......似乎是到了幾年後(約1981前後),以''音響雜誌''第二代復刊的張文俠等人才開始鼓吹這類概念.......接著,是在音樂與音響開了''夜鶯的故事''專欄的劉漢盛接棒........最後,是全盤移植了sterephile格式及精神的''音響春秋''創刊,方全面佈下今天的hi-end格局........到了後來音響論壇登場,幾乎大局已定更是不待說了....



如這篇文章的HP所述無誤----infinity

IRS前身的QRS屏風喇叭應該就是舉世第一對以''音場''為首要訴求的音場型喇叭,原因一來是它用的emit元件是兩邊發聲,而喇叭則是open

BAFFLE......正好加強了這於後方佈陣的效果,但最可能的原因倒可能出諸偶然-----蓋當時QRS送去HP處試聽時,因為QRS低音箱染色等因素,讓HP因此把它的中高音屏和MAGNEPAN的低音屏合璧-----因而3D音場更加突顯,營造了當初主事諸人完全不及想像的新境界.......

HP於該期的跋後語,也慨歎由於當年喇叭普遍面寬型大/繞射嚴重,加上那時(已全面壟斷的)電晶體機相位混亂/失真嚴重的毛病,令重現音場幾乎是不可能任務......可幸的是,當年常駐HP試聽室的是ARC的D150----該年唯一獨撐大局的管機(可能也是當年最好的AMP)------總之,出神入化的聲效不僅震動全室,ARC老闆WILLIAM

JOHNSON聞風也立即飛到紐約聆聽這套組合-----此後,ARC由一介孤軍仍持續奮鬥,終於有了以後的飛黃騰達,與這番激勵料必不無關聯.......(JOHNSON當年為人維修DYNACO以為生計,後來參考marantz7c架構試作了新品,居然紐約老店singer

audio一訂就20部;遂開啟了ARC的歷史;更意想不到的是,管機於後來的奄奄一息中要不是ARC持續撐過那殘局,現在大家都沒管機聽了......歷史的偶然,都是一連串,互為偶然的吧?



說到台灣音響刊物的傳承史,民國64年間曾短暫地出現了一顆彗星-----光芒只燃燒了一年,連試刊號一共13期------雖然識者於今無多,我倒覺得其影響力甚至比老牌的音響技術和音樂與音響更深更遠......

''音響技術''著重audio原理/實作,通篇枯燥乏味........''音樂與音響''的audio部分則像正餐(音樂稿)後的點心-----充斥了當時''audio''/''stereo

review''等美國通俗雜誌的翻譯稿......幾乎就像美國器材的型錄大全......



64年9月一號創刊的''音響雜誌''則像開了一道通往新天地的明窗,首先引入了東洋''stereo

sound''式的音響美學;將眼光集注於''賞析''與''搭配''的高深層次------型式格局和現在的stereo

sound很像(事實上幾乎八成以上是該刊譯稿)-----但最大的突破則是以管野宣彥''唱片演奏家''的形式,逐一訪談了台灣本土的音響演奏家-----譬如林秋雨(秋雨印刷)的大發燒老闆/引進JBL的台灣第一代音響代理商"新英貿易"("SINGING"---足見其熱愛音樂之程度)老闆/首位JBL

PARAGON台灣用家,業餘指揮家兼唱片收藏者的陳英桐.......以及當時還在混樂團的張文俠等等......

那時的發燒友,不知道是猶存東洋遺風,還是因音響來路不易之故-----因而發燒兵器五花八門/各顯神通,有點就像在看今日ss的''唱片演奏家''------但更重要的是現身於中的諸玩家,個個癖性濃厚/主見堅強-----不僅對自己的體系瞭若指掌/亦必自有其自成脈絡的一派音響哲學........總之,那種上一代發燒友的強烈面貌,和現在音響論壇上資歷平淡/識見淺顯的所謂''玩家''是大異其趣了......



民國64年,那時是瓊瑤電影當道,走在南部縣城的街道,到處是沸騰騰滿街一無遮攔的鳳飛飛歌聲.....那時,我仍是高一生,每到月首,掏出40元,買了這一本銅版菊八開(當時可說是豪華之最)的精裝雜誌-----每期必看的,

卻是日本評論家瀨川冬樹/五昧康祐那與其說是音響評論,倒不如說是鑑賞指南的文章------譬如瀨川會用酒器來比擬hi-fi,他說好的威士忌酒杯,那握感要作的剛剛好,很輕盈地納在手裡/又恰恰好地包覆於中----讓溫度均勻地傳遞.......而弧度則需完美柔圓,就像女人的乳房那種入手柔膩又飽滿的觸感........



瀨川當時是在評論甚麼銘器因而引發這番議論,早已淡忘......但這種品味與人生遐想.對當年年少的我可真是一大啟發.......總之,以後二十年間,偶而邂逅美好器材經驗的那當兒,總會不自主想起瀨川這句話來......



(在那期的彩頁中,也不知是為呼應瀨川的這話,還是甚麼的,果真還刊了粉嫩嫩新鮮出爐的乳房照片,在當時那禁忌的年代可也夠大膽了......)



改天再附幾張當年這雜誌樣貌貼上>













林兄將黃仁宇的大歷史觀用於此處作註腳的確用得好;事實上我首引此文也正是出諸此意.....

黃仁宇還說,觀察歷史-----距離越遠看得更清楚-----用來觀察音響的走向當然也可運用的......



hp近來的hi-end路數,我特別注意到兩點-----一.是他逐漸正視digital的潛勢;特別是sacd多聲道的發展.....二.對中國音響器材的蓬勃成長,投注更敏銳的觀察與正面肯定----譬如antique

sound lab的hurricane poweramp連續數期的重度肯定,antique

sound的另一套845後級更連袂登上hp's super component

list.......這些,可能都是hi-fi友日後追器材的可能面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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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聽的歌,觀bs-hi石川小百合演歌秀有感







''大人''聽的歌,觀bs-hi石川小百合演歌秀有感

上週五晚偶而看了bs-hi石川小百合演歌秀.

歌固然好聽----她唱了津輕海峽冬景色...以及一葉戀歌等幾首新歌;但更感動的則是那全場''一體同聽''的那種熱烈與感懷.....我注意到,台下盡是白髮蒼蒼上了年紀的老歌迷,大部分少說是六十以上的----這和我近年去東瀛觀察到演歌已逐漸式微的現象頗有吻合-----

我一向愛聽演歌----但偶而也不免會有些反省-----到底喜歡這類異國情調到底有何底蘊?!(尤其在中台紛爭的這當頭...)

近日來倒逐漸悟出一些原由------就好像bs-hi這類節目裡的觀眾群一樣----無非追索某類逝去的情境以及某種曾強烈感動你往日思緒罷了....

有點類似台北的紅包秀場----亂哄哄的小歌廳裡一群老兵相濡以沫地揮發思鄉戀舊的情緒-----但又不那麼頹廢拘古/那麼小圈圈......或許又比較像愛聽費玉清唱老歌-----一點點庶民情調外加大量的旖旎軟語.....但整體來說又不那麼接近-----這其中最大的差別就是紅包秀和費玉清的老歌其實早已逝去,那是過去歲月的一番徒勞翻攪而已------而演歌仍然流行著,仍有一大批專業的演繹者-----中堅代如石川之類,或更老如橋幸夫,更年輕如冰川,一棒接一棒持續紀錄及抒發當代人群的喜怒哀樂和社會現狀......

台灣呢?

鳳飛飛以後是一個斷層,民歌以後又是一個斷層-------試問曾活過那些年代的你,有多久沒聽歌呢?-----更別說唱了.....



石川上週五唱的''津輕海峽冬景色''是昭和末的老物-----初聽時印象非常深刻----是窩在大學宿舍用卡帶聽的,如今仍感到那海霧冬雪的冷颼颼的況味-----而''一葉戀歌''則又是平成十五年,二十年一晃即過的新歌,東洋人仍持續不斷用那纏綿如絲的濃情在刻劃當代人的心情點滴------而當代的台灣成年人卻再也聽不到為他寫的歌-----而這時的他偏偏又是七情上心/前無追兵後無退路處境最是悲懷的一刻.......



石川''一葉戀歌''的尾聲剛歇,忽然覺得愛聽演歌似乎理直氣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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